1945年,謝添要拍抗戰(zhàn)戲《圣城記》,需要一個男孩兒來演里面“小牛子”的角色,便讓牛犇試試。沒想到,牛犇在表演方面很有天賦,把角色演得活靈活現(xiàn),從此就走上了演戲的道路。謝添是牛犇的恩師,除了帶領他走上演藝道路,就連牛犇這個名字,也是他取的。牛犇本名張家景。1948年,牛犇要赴香港拍電影,那時候大家都流行用藝名,他讓謝添幫他取名,謝添說:“你演了‘小牛子’,大家現(xiàn)在都叫你‘小牛子’了,你又屬牛,那就再添三頭牛吧,叫牛犇?!?/div>
“原來你的名字還有這么有趣的來歷呀,你這么小就開始拍戲了,一定吃過很多苦吧?”問這句話時,王惠玲已暗下決心,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顧牛犇。牛犇笑著回答:“大家都叫我‘小牛子’了,牛有一股蠻勁,什么苦都吃得了?!?/div>
牛犇除了講自己的故事,也了解到了王惠玲家的情況,她娘家女孩兒很多,他主動提出,如果以后兩人生了兒子,就跟著王惠玲姓。
1962年,牛犇和王惠玲舉行了簡單的婚禮,上海電影制片廠分給牛犇的20多平方米的房子,是他們的婚房。
王惠玲是一個土生土長的上海人,特別喜歡浪漫,每當有朋友問牛犇:“你給你太太制造過什么驚喜的浪漫?”牛犇的回答很“實在”:“我們倆最浪漫的事,就是有了兩個兒子。”
的確,牛犇和王惠玲的兩個兒子王維和王侃,特別優(yōu)秀,曾去日本留學。在他們的記憶中,牛犇是一名“萬能的嚴父”,小時候,兩個兒子的鞋子、衣服都是牛犇一針一線縫制的,家里修修補補的事情,也都難不倒他。一年到頭,全家人幾乎從不去理發(fā)店,都是牛犇給理的發(fā)。
只有跟著黨
才能把有限的生命活得更有意義
隨著兩個兒子慢慢長大,牛犇對他們的要求越來越嚴格,把很多“生活技能”傳授給他們,還說:“我現(xiàn)在教你們的東西,你們會一生受用,別人奪也奪不走的。”
對兩個兒子的要求嚴格,牛犇對自己的要求更是嚴格。2012年他在北京拍攝電視劇《先結(jié)婚后戀愛》,去北京前,牛犇被查出慢性腎結(jié)石,到了北京后,有一天凌晨3點多,病情突然發(fā)作,產(chǎn)生劇烈疼痛。牛犇一直忍著,他不想因為自己,吵醒辛苦了一天的工作人員們,更不想因為自己,拖慢了劇組的拍攝進度?!叭桃蝗炭倳^去的?!碧鄣脻M頭大汗、在賓館房間里打滾的牛犇,一遍遍地對自己說。直到次日早上6點多,劇組要開工了,牛犇的疼痛還是沒有減輕,他實在沒辦法繼續(xù)隱瞞了。
牛犇被大家送到醫(yī)院,醫(yī)生給他掛了一個導尿袋,并囑咐他,回去好好休息,4天要更換一次,過陣子再到醫(yī)院進行手術(shù)。
但牛犇回到劇組,把尿袋子綁在褲腿上,繼續(xù)開工,誰也攔不住。4天過去了,他早就忘了要去醫(yī)院更換導尿袋。
十多天后,牛犇去醫(yī)院動手術(shù),入院后,他去洗手間,一塊蕓豆般大小的黑色石頭被排了出來。“醫(yī)生,這是什么東西?”牛犇趕緊給醫(yī)生看,醫(yī)生經(jīng)過仔細鑒別,連呼:“真是神奇,這就是你的結(jié)石,你很幸運,躲過了一刀?!?/div>
這塊石頭,被牛犇好好“珍藏”了起來,還在存放石頭的罐子外面寫上“免受手術(shù)之苦,幸哉,樂也”。
正是有著對藝術(shù)孜孜不倦的追求精神,從影70多年來,塑造了上百個銀幕形象的牛犇,先后獲得中國電影金雞獎、大眾電影百花獎、中國電影表演藝術(shù)學會金鳳凰獎、電影電視百合獎等。2017年,他還榮獲第三十一屆中國電影金雞獎終身成就獎,被譽為“影壇常青樹”。在藝術(shù)上走到巔峰的他,生活中是一名三代同堂的快樂老人,孫女欣欣已20多歲,2014年他又有了孫子。
在外人看來,牛犇的人生已十分圓滿了,但他內(nèi)心還是有一個大大的遺憾,那就是這輩子還沒加入中國共產(chǎn)黨。
早在上世紀50年代,牛犇就萌生了入黨的想法,但因為工作繁忙等種種原因,一直沒能如愿。2002年,他的好友兼同事劉瓊?cè)ナ?,在追悼會上,牛犇才得知劉瓊?983年入了黨。“他一直說要入黨,還好實現(xiàn)了夙愿,沒有遺憾?!迸母杏|很深,想要入黨的愿望,再次被提上心頭。
2016年,牛犇正式遞交了入黨申請書。為了寫好這封申請書,牛犇在書桌前趴了一夜,里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想對黨說的話:“我是在舊中國受苦受難下成長的城市貧民,家里窮,沒吃過飽飯,從小便死了父母,隨著哥哥流浪……兒時,又去了香港,在英國殖民統(tǒng)治下的中國人民依然是受苦受難……是共產(chǎn)黨解救了我們的家,給我新生活……我也暗下決心,要跟著共產(chǎn)黨干革命,一輩子不回頭?!迸c此同時,牛犇還寫信給上海電影集團董事長任仲倫、著名演員兼好友秦怡,請他們當自己的入黨介紹人。
向黨組織遞交了這封入黨申請書后,牛犇被確立為入黨積極分子,參加上海電影集團的入黨積極分子培訓。2018年5月31日上午,中共上海電影集團有限公司演員劇團支部黨員大會經(jīng)過充分討論,認為牛犇已經(jīng)具備共產(chǎn)黨員的條件,同意吸收其為預備黨員,經(jīng)無記名投票,一致同意吸收其為預備黨員。牛犇深有感觸地說:“我的年齡已經(jīng)80多歲,為黨工作就算不睡覺也不會太長,我一定要珍惜。只有跟著共產(chǎn)黨,才能把自己有限的生命活得更有意義。我也深知,自己雖然年紀不小,但對黨的認識很少,在我有生之年,愿為黨的電影事業(yè)努力地工作,最終成為為共產(chǎn)主義事業(yè)奮斗終身的人。”
成為一名黨員后,牛犇回家,抱著老伴兒的遺像,喃喃道:“我從小沒有媽媽,我覺得,黨就像我的母親!只有跟著黨,才能把有限的生命活得更有意義?!?/div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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